“高小碗拜托我告诉你，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，她说只要你好好的，她就知足了。”

老人仍旧闭着眼沉睡着，没有任何的反应。

夏乐天想了想，大概这样的话，已经有许多人和老爷子说过了吧？

他回想着日记里的内容，一字一字的念给老人听：“她告诉我说，她想生生世世和你永不分离，死后可以成亲，做一对鬼夫妻，她一直在找你，一直在等你。”

生生世世。

永远不分离。

心电图突然剧烈跳动起来，老人的眼角不断溢出泪，指尖似乎动了动，嘴慢慢的张张合合，似乎拼命的在说着什么，

夏乐天凑近听。

“小碗……”

“小、小碗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热闹的医院似乎突然变得安静起来，看不见的白雾慢慢卷席着医院，蔓延进病房里，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，轻轻牵住了老人的手，她脸上挂着笑，轻轻望着老人，仿佛能穿越时间和未来，看到他曾经年轻的模样。

夏乐天一惊。

但眨眼间，红衣女鬼消失不见，仿佛一切都像是错觉。

夏乐天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。

“滴滴滴——”

心电图发出尖锐的声音，平行线昭示着老人已经死亡。

夏乐天看了眼老爷子。

他躺在病床上，嘴角挂着安详的笑容。

那只平放着的右手，似乎不知何时微微蜷缩起来，好像在握着谁的手。

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远去。

医院的护士们冲进病房里，望着老人的面孔不由得悲伤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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