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遥不仅没有阐述自己的善恶观，反而盯着他看了许久，然后拉住了他的衣角，十分虚弱地说道：

“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
“玉遥。”

青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，下意识地伸手轻抚着玉遥的额头，轻声喊着玉遥的名字。

他心软了，他做不到用强硬的手段，困住他视如心头珍宝的神明。

“你后悔救那个人类吗？”青灵犹豫了片刻，试探性地问道。

玉遥松开了抓在青灵衣角的手，忽然答非所问地说道：

“我在救车老师的时候，心底生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。”

“是什么样的想法，可以告诉我吗？”青灵紧跟着问道。

玉遥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，沉默了许久转而看向青灵，如实回答道：

“我当时突然不想救车老师了。”

出乎意料的回应，完全不符合神明形象的言论。

神明怜爱世人，无论世人犯下多大的错误，神明都会原谅世人，救他们于水火之中。

玉遥将当时的想法，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青灵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。

“我看出了他接下来的运势，我知道他活不过七天。我觉得他很年轻，不该这么轻易地死掉，于是我施展法术救了他一命。但是当我看清他虚伪的嘴脸，明明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，却信誓旦旦地诉说着自己的无辜。那时候的我忽然觉得，相由心生，他确实该死，我不该救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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