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为什么会接受得了！”潘花花不顾凉水顺着脸颊流向脖颈打湿了衣服，抬头拧眉盯着薛鹿林问：“这么血腥可怕的场面为什么不打上马赛克！专门拿出来吓唬人吗？这是新闻还是恐怖片！”

“打上马赛克？”薛鹿林似乎是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，“打上马赛克不让你看到真相？你本来就是生存在一片黑暗的森林里，你却希望别人为你营造出来一个阳光下的伊甸园？”

潘花花愣住了，他望向薛鹿林的眼睛，对方的神情里透出明显的嘲讽与不屑，还有那么一点点类似于...怜悯的东西...

他恍然间就想起了那天在薛家老宅里，薛母对自己说过的话——

“鹿林的爸爸从小对他要求就很严格，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，他注定是不会有一个自由又快乐的童年的...”

……

“我七岁的时候，就亲眼看到过子弹洞穿一个人脑壳的景象...”薛鹿林将头也慢慢靠在了门边，他微微仰着头，眼神并没有聚焦到某一处，像是在透过虚空望向了遥远的过去，“我还...看到过更血腥，更可怕的...场景...”

潘花花怔怔地杵在原地，此时此刻，他一点也看不明白薛鹿林脸上的表情了，更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——

是喜是悲？是怨还是恨？

亦或是…就因为在他的年少时，已经踏足过那片黑暗的森林而感觉到…沾沾自喜？

任由冷水流划过脸庞，在下颌处逐渐汇聚起来，然后再滴滴掉落，潘花花眨了眨微湿的睫毛，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痛，不知道是为了他自己，还是为了薛鹿林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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